刚才还俾倪天下的两个人深受重伤，各倒在一边，慕怜心反而成了最后决定局面的人。

“此世界崩坏严重，还有五分钟便会彻底结束。宿主，请做出自己的选择。”

慕怜心拎着剑，拖着脚步，步履蹒跚地走到了二人面前。

他们一左一右，一黑一白。只有慕怜心能够站在两人中央。

萧琅见她来了，不由松了一口气。

他捂着胸口，气若游丝的命令道：“娇娇儿，去……去杀了他……”

萧琅以为慕怜心刚才既然能够对江怀玉下杀手，那就说明，她没那么爱他。她多半还是会偏向自己的。

江怀玉倒在地上，沉默不语。

一直萦绕在他身上的金光像是消失了般，说明他此刻，是最虚弱的时候。

手中的剑嗡嗡直响，像是已经迫不及待要见血了一般。

系统的倒计时又开始了。

“五分、四分五十九秒、四分四十八秒……”

“安静。”慕怜心闭上眼睛说道。

她此刻同样狼狈，唇角染血，但是她身上那种绝境感，让她看起来十分危险。

此言一出，脑中的系统真的安静了。

萧琅和江怀玉同时看着她，这个之前只会道歉认错的笨蛋，眼下却仿佛审判使者一般。

她手里的剑指向谁，谁就会失去性命。

萧琅意识到问题不对，眼前这个慕怜心，是他两辈子都不曾见过的模样。

在她身上好像经历了非常可怕的事情，她的眼睛看上去冷漠而又绝情，似乎根本就是变了个人一样。

“你们总是在逼我，逼我做出选择。”慕怜心低声喃喃道。

“其实我不想选的……我只想，安安静静过普通人的生活。”

江怀玉同样凝视着她，那颗因对她动情而又被伤得彻底的心，此时突然生出爱怜之意来。

她看上去木然又痛苦，她到底经历了什么事？

江怀玉望向萧琅，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质问道：“你对她做了什么？”

问完，二人皆是一愣。

慕怜心摇摇头，“不是你们的错，是我，是我想要活的更久。”

“我想要寿命，想要和正常人一样的寿命。所以，‘背叛者’，对不起了。”

背叛者……

萧琅脑中的神经一痛，他记得这个名称。

这到底指代的是什么？

为什么慕怜心认定自己就是“背叛者”呢？

“娇娇儿，我……”

萧琅的话音戛然而止，他瞪大了眼睛，眸光涣散且吃惊。

“对不起，真的对不起……”

慕怜心的声音像是要哭出来一样。

作恶的人是她，道歉的人也是她。

萧琅彻底倒在地上，眼睫不受控地抖了几下。

在同一个人身上死两次，这种滋味，还真是不好受啊。

慕怜心拔出剑，转而来到江怀玉面前。

她从药瓶中倒出剩下的半粒毒药解释道：“其实，我只用了一半……”

江怀玉看着她那已然疯癫的模样，安静地点了点头。

“但是很抱歉，这一半，也得用在你身上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