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行舟笑说：“我小时候怕人家墙头去摇树梢上的桑葚，吃的衣服上全是桑葚汁，洗都洗不掉。光是踢球就打烂了不知道多少玻璃，我妈整天跟我后头给人道歉，你小时候都干过么？”

洛行抿了下嘴唇，霍行舟见他沉默便懂了意思，论小时候调皮捣蛋闯祸，他论第一就没人敢认第二。

洛行这样的，在他面前装秒都算他有本事。

洛行咬着嘴唇，不想把自己那个畸形的家庭说给旁人听，尤其是霍行舟。

他不是讨厌赵久兰，对于他来说，那个人是他的妈妈，生了他也养过他，仅此而已。

他不想去怨恨也不想去责怪，不为别的，只是单纯的不想被霍行舟知道，最后一点骄傲也好，无畏的尊严也罢。

他希望在霍行舟以后的回忆里，对他的印象好一些，记起来的时候别想到那些乱八糟的东西。

那些本质上属于洛行的过去，不要出现在霍行舟的生命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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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午的时候，冯佳估计也是酒醒了，哑着嗓子打电话来。

“醒了？不让爸爸给你点蜡烛了？”

冯佳喝断片儿了，完全不记得这回事，一听还来劲了，搓着问：“我昨天这么牛逼的吗，有人拍照没，我要他妈的吹一辈子。”

“得了你。”霍行舟没耐心跟他瞎扯，“打电话什么事儿。”

冯佳哦了一声说：“你让我表弟问的事儿问出来了，他女朋友……”

“等等。”霍行舟摸了摸洛行的脑袋说：“自己玩会儿。”然后才站起身走到阳台，关上门说：“你说。”

冯佳不懂他神神秘秘的干什么，哦了一声又说：“他女朋友是洛行同班的，好像是说他在学校没什么朋友，除了前后桌加过微信之外，说得上有点孤僻。”

霍行舟蹙眉，孤僻？

“还有呢。”

冯佳想了想，觉得表弟说的太多他有点忘了，沉默了半天绞尽脑汁的回忆，“哦对！你知道他多少成绩考进的四吗，考状元啊，比班长还多了十几分呢！”

比叶俏俏还多十几分？

霍行舟侧头去看坐在那儿乖乖巧巧、不知道想什么的小孩儿，又想到他刚来那天就写了一夜的作业，眉头拧得更紧了。

“比俏俏还多十几分，你表弟没记错吧？”霍行舟以前的成绩也很好，自然知道叶俏俏这个成绩代表了什么，比她还多出十几分，那这就强到变态了吧。

“没记错，不说了么，他女朋友是洛行他们班的，哦对了还有更可怕的，高一到高二的好多考试他的听力题从来不做。”冯佳说：“据说连考的听力也是空白，就这样还能多出班长十几分，我怀疑他要是做了听力，得约等于满分。”

霍行舟心里一窒，总觉得有个不太好的想法在心里慢慢冒出头，让他都没来由的有点慌，本能的不想

听下去了。

也许只过了一秒，也许过了很久。

冯佳的声音远的几乎听不清：“如果猜得不错，他应该是听不见。”

霍行舟站在阳台上愣神，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，他又重新转过身，敲敲玻璃吸引到洛行的目光，以唇语无声的问他：“饿不饿？”